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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尝试集》        陆游有云:尝试成功自古无。胡适反击之:自古成功在尝试。新文学初期,一切混沌迷蒙,第一个写新诗的人贵在尝试。"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你不能做我的诗, 正如我不能做你的梦,"在胡适眼中,做诗和做梦却是相通的:我做我的诗,你做你的梦,只有投身其中,才能体会到乐趣。胡适尚且把这理解为“诗的经验主义”,或许说他是懂爱情的,也是多情之人,所以文字中才让人感到一丝淡淡的忧伤,当然这不是在写爱情,而从梦与诗的角度谈经验,但这种谈法却是只有胡适一人。 |
台静农《拜堂》        《拜堂》是一篇“以乐景写哀”的乡土小说,把农民可怜又可悲的生活状态表现得淋漓尽致。在拜堂过程中,当赵二嫂说给在阴间的哥哥也磕一个头的时候,“汪大嫂的眼泪扑的落下地了,全身是颤动和抽搐,”这一细节显现出汪大嫂内心的愧疚与悲伤,黑暗的社会让她为了生存,冒着被世人责难的危险,毅然冲破封建伦理道德规范,选择了同汪二结合;“少顷,她们三个一起在这黒的路上缓缓走着了,灯笼残烛的微光,更加黯弱。柳条迎着夜风摇摆,荻柴莎莎的响,好像幽灵出现在黑夜中的一种阴森的可怕,顿时使这三个女人不禁的感觉着恐怖的侵袭。汪大嫂更是胆小,几乎全身战栗的要叫起来了”小说用一大段话来描写黑夜,这一环境描写的细节,表现的不仅仅是时间概念上的黑夜,也是对农民苦难命运的同情、悲愤和对黑暗现实的外在表现。 |
吴组缃《菉竹山房》        说起菉竹山房,总会想到阴森的鬼屋,正如文章中描写到:“大雨复作,一盏三支灯草的豆油檠摇晃不定,远远正屋里二姑姑和兰花低幽地念着晚经,听来简直是‘秋坟鬼唱鲍家诗’;加以外面雨声虫声风弄竹声合奏起一支凄惨的交响曲,显得这周遭的确鬼趣殊多。”在小说中,正是山房的幽暗,使夫妇俩谈起《聊斋》的故事来,而原本挂在西墙上的《钟馗捉鬼图》也栩栩欲活。“我”偶然瞥一眼,也不由得一惊,似乎都成了鬼故事中的人物了。这恐怖的情状让夫妇俩辗转难眠,可更惊怖的还在其后——“月光透过百叶窗,映照得满屋凄幽。一阵飒飒的风摇竹声后,忽然听得窗外有脚步之声……低沉的戚戚声,如鬼低诉”,这简直叫人毛骨悚然,直至高潮爆发:女鬼现形了。         吴组缃通过这一幕《聊斋》式的鬼狐故事布局,带出了全篇谜案的答案:两个女鬼原来是二姑姑和兰花。谜底的揭露不但揭开了“鬼屋”的神秘面纱,也为读者指出了一条破解二姑姑与兰花所道叙的“姑爹鬼魂”的线索。         吴组缃想表达二姑姑这个人物人性扭曲的过程,却并非是以曲折紧张的情节取胜,而是以散文的细致描写和舒缓语气道出了一个简单平淡却又令人震撼的故事,留给我们的是对社会与人性的反思:封建礼教像蚯蚓一样无孔不入,像蜘蛛网一样铺天盖地。 |
张恨水《啼笑因缘》        啼笑何处,因缘难诉,樊家树与沈凤喜、何丽娜、关秀姑三位女性的感情纠葛剪不断,理还乱,沈凤喜变了,亲自葬送了自己的爱情;关秀姑牺牲自己的爱,去成全自己的爱人;兜兜转转间,直到小说结尾,樊家树和何丽娜两人的感情还比较含蓄,“那屋里的灯光,将一双人影,便照着印在紫幔上。窗外天上那一轮寒月,冷清清的,孤单单的,在这样冰天雪地中,照到这样春飘荡漾的屋子,有这风光旖旎的双影,也未免含着羡慕的微笑哩。”或许这种“缘”,才是张恨水想要告诉我们的。人缘和这林林世界交融迸裂,情感和金钱的斗争,爱与怨恨的混合,悲欢过往,也许只是数载之后,闲谈之中,帷幕之外,啼笑皆非的一种回忆罢。 |